Essential Labor Mothering As Social Change

好的,這份 YouTube 影片資料,標題為「Essential Labor: Mothering As Social Change」,主要探討了父母和照護者(特別是母親)在美國社會中長期被低估的現狀,並提出了一場由這些照護者引領的社會變革的必要性。以下是根據資料提取的主要論點及其詳盡解釋:

主要論點一:照護工作(特別是母職)在美國社會中被嚴重低估,缺乏應有的價值和支持,而新冠疫情(COVID-19)更加劇並突顯了這個問題。

  • 解釋: 影片中的主要講者,書籍《Essential Labor: Mothering As Social Change》的作者 Angela Garbes,開宗明義地指出,在美國,父母和照護者並未受到應有的重視。這種不重視體現在社會、文化和財務等多個層面——照護工作常常被視為是理所當然的、無償的勞動。 Garbes 分享了她個人的寫作經歷,她原定撰寫一本關於身體的書,但在 2020 年 4 月,由於疫情導致的學校和托兒所關閉,她被迫全天候照顧孩子,寫作進度嚴重受阻。這段經歷讓她深刻體會到身為母親的繁重工作量,但同時她也注意到,當社會廣泛討論「必要工作者」(essential workers),例如醫護人員、清潔工、老師等時,像她這樣的居家照護者卻被排除在外。
  • 她引用了具體數據來佐證這個問題的嚴重性:在 2020 年 9 月,有 86 萬 5 千名女性離開了職場,主要原因就是學校關閉,她們必須承擔起家庭照護的責任。這暴露了美國社會缺乏健全的社會安全網,而是依賴母親來填補這個缺口、承擔起照顧家庭成員的重擔。這種情況對個人的心理和情緒造成了巨大的壓力,但社會的討論卻未能觸及這些層面的困境。因此,這個論點強調,照護工作雖然是所有其他工作得以存在的基礎(the work that makes all other work possible),但卻在價值體系中被邊緣化,疫情期間的社會失序正是因為這個「必要勞動」系統崩潰所致。

主要論點二:父母和照護者必須自我賦權,認識到自身工作的必要性和價值,並將個人的困境視為系統性失敗而非個人缺陷,從而引領一場社會變革。

  • 解釋: 針對照護工作被低估的現狀,Garbes 提出了變革的呼籲。她認為,這場變革的發起者必須是父母和照護者自己。第一步是自我肯定與賦權。她在書中和訪談中鼓勵照護者對自己說「我是必要工作者」,並與其他同為照護者的朋友交流時也如此稱呼自己。這種內在的認同和堅持至關重要,因為社會不會主動給予這種認可,即使事實上照護者對家庭和社會的運轉至關重要(as essential worker to my family’s functioning but also…to the world’s functioning)。這種自我價值的重新評估是變革的起點。
  • 第二步是視角轉換。 Garbes 指出,照護者常常將自己在育兒或家庭照護中的掙扎和困難,歸咎於個人的能力不足或缺陷(”something’s wrong with me”)。然而,她強調這並非個人問題,而是系統性失敗(systemic failures)的結果,源於社會對照護工作的不重視和缺乏支持。這種觀點的轉變非常關鍵。當一個人認為問題出在自己身上時,他可能會感到羞愧、退縮、孤立(”shrink, I freeze and shame, I go further and further into myself”),阻礙了與外界的連結和求助。而當認識到這是系統性問題時,可能會產生憤怒或其他更具活力的情緒(”there’s an energizing like activating kind of nature to that”),這種情緒(被 Dr. Becky 解釋為「我們需要某物而未得到」的信號)可以激勵人們去尋求連結、討論,並意識到自己並不孤單。這種從個人羞愧轉向對系統性不公的認知,是推動集體行動和社會變革的催化劑。

主要論點三:社群連結(Community)對於照護者的生存和社會變革至關重要,照護工作應被視為集體而非孤立的責任。

  • 解釋: 這個論點與前一點緊密相連。 Garbes 認為,身為人類,我們天生是社會性的、脆弱的、有需求的。照顧孩子、病人、老人等工作從來就不是設計成由單一個人孤立完成的。縱觀歷史,無論在全球何處,人們過去的生活方式都更加社群化(communally)。與此形成對比的是,現代(特別是美國社會)的生活模式將家庭照護勞動鎖在私人領域(”the home is private”),隱藏起來,使其變得「不方便」且不值錢,這是一種「不人道」(inhumane)的結構。
  • 疫情期間,人們為了生存而形成的「防疫泡泡」(pod)、互助網絡(Mutual Aid)、社區冰箱、免費圖書館等,都反映了人類固有的需求和互助精神。這些行為其實在大流行之前就已存在,只是人們在快節奏的生活中常常忽略或壓抑了這種需求。 Garbes 從中學到的核心是「沒有人可以獨自完成」(no one can do it alone)。她呼籲即使疫情過去,也不要放棄這種社群連結。通過與他人建立關係、相互支持(稱之為「共同家庭」co-family),照護者能夠更好地應對困難,並從中獲得歸屬感、被接納感,也能更自在地表達需求、請求幫助,並與自身的渴望保持連結。她堅信,在社群中(”power in numbers, power in connection, and power in not feeling alone, and power in togetherness”),照護者擁有巨大的力量,這種力量可以推動社會變革。

主要論點四:母職和照護是一種具變革性的行動和一種「遺產工作」(Legacy Work),它不僅關乎照顧他人,也包含自我成長和對下一代的價值傳承,其定義應更具包容性。

  • 解釋: Garbes 和 Dr. Becky 都強調,母職和照護不僅僅是日常瑣事,更是一種具有深遠意義的行動。 Garbes 將其稱為「遺產工作」,意在透過養育孩子,傳承價值觀,努力讓世界變得更好,即使這種改善在自己有生之年可能無法完全實現,但可以在下一代身上發生。這是一種極具希望和變革性的行為(”very hopeful and revolutionary act”),因為它改變了原有的「藍圖」(blueprint)。這也包括了「母職自己」(mothering myself),即自我關照和自我療癒的過程,例如學習去肯定自己的身體、擺脫不健康的文化遺產和束縛,並將這些學到的寶貴經驗(例如自我肯定、知道並擁有自己的需求)傳授給孩子,讓他們的人生起點更高,活得更容易些。
  • 此外,這個論點也對「母職」的傳統定義提出了挑戰。 Garbes 認為「母職」不應被視為一個靜態的名詞(noun),而是一個動態的、重複性的「動詞」(verb),包含了大量的具體行動,例如彎腰、撿拾、擦拭、清潔、擁抱、照料等等。更重要的是,她強調「母職」並非性別限定的,不只針對女性或生物學上的父母。任何具有養育和肯定生命特質的人,都可以參與到這種廣義的「照護」行動中。這種擴展的定義突顯了照護工作的社群本質(community work),並鼓勵所有個體和更廣泛的社會網路(伴侶、家人、保母、托兒所、教育者、選擇的家庭等)共同承擔照護責任並從中受益。

主要論點五:育兒過程中的掙扎是現實存在的,但這與照護者自身的價值無關;在困難中尋找和肯定稍縱即逝的「喜悅時刻」(moments of joy)是可行的,也是滋養照護者的重要方式。

  • 解釋: 影片中兩位講者都坦承,育兒是一項艱難的工作(”being a parent is just so hard”),沒有捷徑或技巧可以使其變得容易(”you can’t like hack your way out of parenting”)。她們反對將這種困難與「自我責備」(self-blame)、「不足感」(self-deficiency)或「烈士情結」(martyrdom)掛鉤,這與前面提及的將問題視為系統性失敗而非個人缺陷的觀點相呼應。當照護者感到掙扎時,首先應意識到這很可能不是自己的錯,而是社會支持不足的體現。
  • 儘管困難,但講者也強調在育兒過程中尋找「喜悅」的重要性。然而,這種喜悅並非一種恆定的狀態或可以「達成」的成就,而是存在於稍縱即逝的特定時刻(moments)。 Garbes 提到了她為女兒清理耳垢時感受到的溫暖和連結,這種身體上的親密感(physical pleasure and embodiment)帶來了深刻的幸福感,並且與她小時候母親為她清理耳垢的溫暖記憶相連。這些身體層面的愉悅和連結是推動照護者前行的重要動力。
  • 對於那些感到難以找到喜悅的父母,Dr. Becky 提供了建議:首先,識別內心是將困境歸咎於「我哪裡出錯了」還是「這是系統性問題」。其次,不要過度關注「如何培養」喜悅,而是思考「什麼因素阻礙了喜悅的出現」,通常是「生存模式」(survival mode)下的壓力、缺乏支持等。解決這些問題(例如大膽提出需求、請求幫助)可以為喜悅的出現創造條件。最後,她提出「兩種現實可以並存」(two things can be true)的概念:即使感到筋疲力盡和壓倒性,也可以同時抽出兩分鐘時間跳舞或做其他讓自己愉悅的事情。這些是練習「喜悅肌肉」的過程,即使當下沒有立刻感到巨大的快樂,這種努力也是有價值的。這些短暫的、具體的喜悅時刻累積起來,豐富了照護者與孩子之間的關係,使其不僅僅是辛勞的工作,也包含著深刻的情感聯結和滋養。

總結來說,這段影片及相關資料圍繞著「照護工作的必要性及其被低估的現狀」這個核心問題展開。它批判了社會結構對照護者的忽視,呼籲照護者進行內在的自我肯定,將個人困境連結到系統性問題,並通過建立社群、互相支持來積累變革的力量。同時,它將母職重新定義為一種廣義的、變革性的、具有傳承意義的行動,並提醒照護者在艱辛的日常中肯定那些具體而微的喜悅時刻,這不僅是自我滋養,也是這項「必要勞動」不可或缺的一部分。整體的論點旨在提高社會對照護工作的認識和重視,並賦予照護者改變現狀的力量。